收拾好心情,未免夜长梦多,王老板打算直奔主题,“小兄弟……”

“等等!”苏锦楼摆手制止王老板的话音。

王老板的未尽之言又被憋了回去,三番两次被噎,险些憋出内伤,“怎……怎么了?”

难道对方猜出他今日的目的了?还是说那葛修文提前同苏锦楼说了什么,让这苏锦楼都不给自己提及香皂配方的机会?

苏锦楼俊眉舒展,笑的如沐春风,可语气中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,“王老板,你我一见如故,不如你直接称呼我锦楼,可好?”每次都小兄弟小兄弟的,就算他身体大不如从前,但也没必要时时刻刻提醒他兄弟的大小吧,真他娘的别扭!

嗯?着啊!求之不得啊!王老板大喜过望,直接称呼锦楼怎么也比小兄弟这三个字来的亲切,这说明什么?说明人家有交好之心。

原以为这次会无功而返,可以这趋势来看似乎……能得手?难道是被自己不俗的气度折服了?

王老板想端茶与苏锦楼共饮,手刚碰到茶盏立马想到刚才大为赞赏“金骏眉”之事,顿时心生尴尬,只以手拱礼道,“我自恃痴长你几岁,在此厚颜以大哥自称,望锦楼不要见怪。”

“王大哥折节相交,我岂有见怪之意?只恨不得没有早些时日与王大哥交心,不然哪能待得今日才得此兰交?”

两人相视一笑,仿佛神交多年的好友,默契十足的忽视了早就相识的事实,选择性的遗忘了以前的龃龉,而使两人相识的中间人葛修文更是提都没提一下。

“既然与锦楼如此投缘,王大哥有话也就直说了,实不相瞒,此次我是为了香皂配方才过来找你的。”

早就猜到了!要不是有利可图,你这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能放下身段和我兄弟相称?还舍得银子请我来翠茗楼品茶?若没有当初的鱼饵,你这只狐狸估计都不会记得苏锦楼这三个字吧。

苏锦楼学着记忆里便宜儿子卖萌的表情,睁圆了双眼很是傻白甜,“嗯?香皂方子?这个东西很稀奇吗?”

王老板凝视了苏锦楼一会儿,发现这人确实好像并不清楚香皂的价值,心里不禁乐呵,看来不识货也有不识货的好处,起码能为自己省下一大笔银钱。

“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,”王老板面上风轻云淡,丝毫看不出先前的紧张着急,“我是生意人嘛!看见新物件就觉得新奇,这些年走南闯北的也见过和香皂类似的物件,就想着拿着配方一观,看看有无不同之处。”

“哦?原来王大哥只是因为好奇才想观看配方的吗?”

看来这老狐狸是想空手套白狼了,想的倒挺美!也得看我配不配合。

苏锦楼明显轻声呼出一口气,似是放下心中的大石,“幸好王大哥不是想拿香皂配方做什么,不然若是和修文兄一样,我可真就万死也难赎罪了。”

“葛修文?”王老板心下一紧,面上一惊,双眼微眯,“难道修文贤弟也向你提及过香皂配方?”

这葛修文应该不会傻乎乎的把配方的价值告知苏锦楼吧……不对!葛修文打得什么主意他还不清楚?为了套出配方只会一味的贬低香皂的价值,甚至会模糊香皂本身,从其他方面入手诓骗苏锦楼,比方说,两人之间的友谊。

“听说修文兄与王大哥的合作出了问题,不知可有此事?”

嗯?怎么又扯到和葛修文的合作事宜上了?

王老板心中疑惑,面上不显,“没有啊!我们一直合作的非常愉快,锦楼何出此言?”苏锦楼一向与葛修文交好,要是这个时候传出自己与葛修文不合的话来,估计接下来的香皂配方八成会泡汤。

“如此我也就放心了。”苏锦楼也不嫌弃茶水涩嘴了,端起杯盏就是一口,“昨日修文兄言及与王大哥的合作出了问题,说是王大哥看上了香皂配方想据为己有,修文兄不愿,你们两的合作就此破裂,如今看来应该都是一场误会,既然王大哥只是好奇,而不是拿配方有大用,想来你与修文兄之间也不会因着香皂这等贱物而坏了情分,合作破裂之事自然也就不存在了。”

“是啊,我的为人锦楼还不了解?万万不可能因些许小事而和修文贤弟交恶的。”

王老板言笑晏晏,似是十分赞同苏锦楼之言,实则恨不得现在就去找葛修文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。

这个葛修文,真他娘的不要脸!想拿配方竟敢扯我做大旗,还不着痕迹的踩我一脚,抹黑我的名声,估计是想着让苏锦楼从此厌恶了自己,断了自己拿到配方的可能。

“以锦楼和修文贤弟之间的交情,想来修文贤弟已经拿到配方了吧!”若真是如此,那他可得抓紧时间套出配方来,谁知那葛修文会怎样使用配方,他倒是不惧葛修文吃独食,怕就怕葛修文拿着配方卖予多户商家,这样一来即使他得到配方终究失去了先机,损失的不仅仅只是银子,还有无形中的人脉。

出乎王老板的意料,苏锦楼竟然摇头了。

王老板心下一喜又略有几分疑惑,“怎的?这……锦楼未将配方交给修文贤弟?”

“唉!不是不愿给,而是给不了。”苏锦楼显得颇为沮丧,语气里充满了无可奈何之意,“王大哥有所不知,这配方来的稀奇,个中缘由我就不在这里多说,我只能告诉你,那方子是记载在一块破布之上。”

王老板闻言更糊涂了,这苏锦楼说话怎么颠三倒四让人摸不着头脑?给不了配方和记载配方的破布有何干系?